栅栏间隙偷窥你

我有一沓过期剧本

我们不断重逢


——就歌唱吧,眼睛眯起来。
如果漂泊是成长必经的路牌。

H
01
夕阳下的重庆总是很迷人,日光斜斜地洒落书房,厨房里传来妈妈炒菜掂锅时的哗啦声。

“幺儿啊,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有?”
妈妈的声音和着嗡嗡的油烟气,显得模糊不清。

我正翘着脚整理相机,一帧一帧的胶卷翻过去,然后利落地关机,仔细放进书包里。

什么必要的东西也都放进去了,高一的各科书和笔记,厚厚一叠假期的卷子,打印好的胶卷和旧旧的日记。甚至还有姐姐之前送的小猴子,初中的毕业照,以及妈妈千叮万嘱的胃药。

我正要回应,妈妈端着装好菜的几个大饭盒走过来,一股脑都塞进了我的箱子里。

“听说小航他们都喜欢吃啊…孩子们都离家远,到时候分给他们吃…”

我笑着连连应声,再拉上链子,顺便塞进去小救命露出的一角棕色的毛。

“都收拾好了就过来吃晚饭吧,都是你爱吃的菜。”

于是我慢慢的走向那阵片升腾氤氲的热气,偶尔的一瞥,发现楼下的街角依旧熙熙攘攘,暖黄色的日光被拉的好长。

02
我曾以为没有我黄其淋熬不过去的事。

从前漫长的无人知晓,一遍遍的套路和永远跳不好的舞蹈,离开家乡后无端的谩骂,还有节目进行到一半胃口忽然刀绞似的疼痛。

时光历练下我总有对付它们的办法,低下头忍一忍,然后继续抬起脸笑得不露声色。或者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旁人笑得开怀,我也能暂时忘记。

刻苦和隐忍,没什么战胜不了。
虽然虽然,真的有点难熬。

可是这一年,我分明感觉到了成长的更多重量。每个缩在练习室一角或身处异乡的夜,它们像厚重的夜色一般压着我,在我抬眼望着茫茫黑夜的时候,无孔不入。

我明白那是什么,可是我却不能过多的想念。于是那一阵子我常常做梦,是妈妈的唠叨声和学校门口明晃晃的树影,它们同楼下家乡话的吆喝声一样,清澈透亮。以及灿烂的太阳光,然后然后总会有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子朝我跑来,穿着干干净净的蓝衬衣,眨着他清亮的双眼冲我笑。然后他开口,声音还稚嫩,像揉了把青涩的烟草。

“黄其淋…”

急急忙忙从梦中坐起,宿舍还留了盏灯,朦胧中看见社长大人早就睡着,被子蹬掉了一半,双手蹭过他毛乎乎的脑袋,慈悲给他盖上。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明明一身冷汗,分明有什么东西漫过眼眶。

我忽然庆幸没有人看到。于是我飞快关灯,飞快用被子把自己从头裹到尾,头一起缩进去,好像就能远离整个世界。

我知道我想家了,甚至像个小屁孩似的,想妈妈。
而我也知道想念的,又不仅仅只是家。

所以所以,这么短短几天的假期,我回来又好好去江边走了走,一遍遍的描摹家乡的轮廓。重庆的夜景是人近皆知的美,而我却真的知道,嘉陵江也没有想象那么清澈,这里的风景也不是独好。

但多么奇妙,我深知它的灿烂和败落,我总在跟我队友吹嘘着它有多好,你知道一个人离了生长的地方,它的一切就会变得美妙起来。在这个靠北的城市听到它的名字,心就忽然变得热血沸腾。然后忍不住想说,好啊,我来给你们讲一讲我和它的故事。

奇怪奇怪,于是我听到了一种不同于在空旷舞台,纷乱人群或者中考考场上的心跳。它平时冷稳沉默,却在这一刻,也仅仅是这一刻,纷繁盛开,清晰有力。

我似乎把我的心留在了重庆。

03

第二天起的早,五点的重庆才醒了一半,我匆匆掠过每条耳熟能详的街,一个个默念过去,存在心底。

江北机场还是人来人往,我瞅了瞅里面的长枪短炮,回头望了望一直送我的妈妈。

“妈,里头人多,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我担心人群误伤她,现在姐姐在外工作,我年纪陪她正好却又不得不离开,成长过后对妈妈的依恋不知道怎么表达,可我心里头藏着厚重的爱,妈妈的秋裤或小面,唠叨或责罚。妈妈年轻时很美,现在也是,有时候爱跟着跳广场舞,我还曾嘲笑过她的穿搭。

她有时候很想关注我,却又搞不太好微博,我手把手教她。常常给我讲讲大道理,有时候也会像小孩子似的犯傻。

你看我分明都记着,只要谁触碰了心里面的总闸。提起故乡谁又想不到家人呢。

我面前这位女士想了想答应了,她仰起头打量着我,又顺手帮我理了理大衣的褶皱。我知道这别扭的告别时刻又要来临,忽然不敢看她的眼睛。

“其淋呀,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去学习…但是也不要太拼命了,吃饭什么的要注意你胃口一直不太好…”她的手顿了顿,放下来,“如果想妈妈了,就打个电话。”

我承认我曾不屑于人生的荒唐无聊,它总在上演我熟知的戏码,人们分分合合,世间变化万千,少能遇见真心,于是我笑,可真谓,了无生趣。

可我却避免不了为人间的情感动容,一面嘲笑一面又忍不住沉溺它的温暖。我一下子鼻酸,咬了咬牙,扯出很大的微笑。

“妈妈,恋家的男娃儿成不了大事吔——不过如果这位美丽的女士过于想念他的英俊潇洒的儿子的话,多打几个也是没有问题的——”

她果真笑起来,眼边淡淡的鱼尾纹都那么灿烂:“我说你在外面光学贫嘴了嘛,”她拍拍我肩,“幺儿,多吃点饭。”

“你也是,”我继续回敬家乡话和微笑,“还要多跳广场舞嘞!!”

妈妈笑着佯装打过来,我一面躲着笑一面松了口气。

不能在妈妈面前哭啊,那可是造孽呢。

最后我挥着手跟妈妈道别,走的时候忍住没有回头。

人群果然汹涌,每个叫着我名字递过来的双手,我都尽量去接一接。于是我收起笑,暂停黄其淋的戏份,继续当林墨人生的主角。

这一路我学会了不少,舞台上要潇洒大方,说话时要幽默得体,笑容要特别的灿烂。你是爱豆你不可以累噢,就算偶尔小憩一下,也要优雅,能叫别人讲“你看他,累的时候都那么可爱啊”。

于是我学会运用更熟练的一切,认真演戏,认真讲话,讲组合时要真情实意“以后也一起”,被采访时大方落落“大家好我是易安音乐社林墨”,讲台词时潇洒灵活,还要一边跳着一边超台下挥手,“我来啦我来啦”眼里要有灿烂宇宙。

我灿烂潇洒,我温柔独特,是她们赞扬我的,也是我要去表现的。可是你看我学到这么多,有时候还会时不时犯错,没注意笑着喊“严浩翔啊你”,直播时候戳着他背“诶诶黄宇航黄宇航”。我看起来从容沉着,拍着胸口说“送给我林墨”时一失神就会带着短暂停顿,我指节触碰的地方微微发热。

而我心里总有一根线拉着我,在我微笑面对世界每个角落恍惚的时候,告诉我,喂,你叫林墨。

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想念黄其淋的。

我偶尔被这世界的温暖击溃,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过如此时,却越来越控制不住。像夏日祭的舞台,一片片银色的光望得我眼眶发酸,还有那个傻不拉几的大屏幕上放着一些幼稚兮兮的内容,陌生到一点点熟悉,还有每个累到双腿发软,头衬衫被汗水浸湿又晾干的夜晚。

我说林墨,你好像也挺辛苦。你好像比黄其淋对待自己更用力了。你看这个夏天跟去年多么不一样,你以为很漫长,竟然真的走过来了。捱过那么多是非世俗,尽力藏于眼底,尽力只接收这个世界的美丽和善意。

在这条路上,我曾经一度佩服他一尘不染的纯粹和勇气,他不是不懂而是过于善良,不像我明明看透还要藏掖着。那通透干净的灵魂,曾让我也也珍藏感动着。

我崩溃的内容再一次被搬上屏幕其实也很丢人的,真是没脸再看第二遍。我于是要挽回面子很大方地讲,诶呀不就是没崩住吗。

人生处处有惊喜,我没想到第二次会来的这么快。不过还好这次不只是我哭了,他们几个也都哭的很丑,我讲话时望着观众席还有母上大人再一次失神,觉得身后有片海朝我涌来。于是眼下就被灯光映出一片浅浅的白光,我成了爱哭鬼。

我说开心也开心了,难过也难过了,是真的。

没有后悔过,可是想念也天天都在想念着。

03
走之前妈妈问的那句话,其实我还没来得及回答。

我想说我还没有准备好,还没有准备好我想要带走的一切。如果可以,我多想带走这座城,折叠起他巍峨的山和曲折的路,收好路旁小店里的火锅小面,摇摇晃晃的吆喝和买唱片的三轮车,我还没有拍够的夜景,每一个晴天或阴天,从解放碑到三里屯,南岸到沙坪坝…还有我记得最久的嘉陵江,如果可以,我要把它们都悉数装进我的箱子,小心翼翼地手捧着,脑袋凑近,我的心跳声还清晰可辨。

可我知道带不走,不仅是这座城,还有他。我可能忘了说啦,我回来这一趟没告诉他,想来他毕业班,为出道准备也忙,也有在好好唱歌跳舞我就放心啦,想念的时候望望江水,就记起他水波微漾的眼睛。

其实有他,这座城也就失掉了一半的意义。

那歌不是也一直在唱,火的时候唱遍了川渝的每个大街小巷。

“带不走的 只有你”

A.
04
我开始愈发感觉到成长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他离开之后我们肩负重张旗鼓的责任,公司忽然变得很冷清,我们咬着牙去练习新的舞蹈,唱没听过的歌,不过是告诉别人和自己,没有他我也可以。

后来我们可算是稳定了一点点,那个新年我过得患得患失,我开始明白我好像不能像从前一般,做那个一直傻乎乎挂在别人背后的幼稚小朋友。

我开始学着表现自己的有趣和帅气,哦,这都是老师说的。

可一点也不容易。

我们好不容易登上一个新的平台,但是却不会给我们多少表现的机会,当然理所应当。

我们失去优秀的MC,没有的话我就当,我时常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些什么有趣的话,如果死板的念台词,我自己都觉得尴尬。他们说敖子逸这是你第一次,说不好是理所应当。

我反复记着歌词,一遍又一遍的唱,唱到喉咙发哑,还是不那么好听,好像也理所应当。大家都习惯我音痴身份,可我不像习惯。

她们都觉得理所应当。

我更努力地练习,弥补自己不足的地方,却也莫名奇妙地体会到他的辛苦。一个人面对舞台,怡然自得,侃侃大方,会开玩笑会鼓励别人,会处理尴尬的小细节,多厉害。

我学会适时接梗,适时大笑,永远耍酷。学会跳舞时迷人的小技巧,学会不动声色地把受伤的指头蜷起,另一只收放自如。学会不小心被割破手之后尽量快地止住疼到呲牙的表情,换上无缝衔接的笑。

学会就算腰真的很疼也像他一样克制,灯光暗下来后一瞬间恢复原状,揉揉麻木的部位微微吐吐舌头,弯着腰跑下台。

我忍耐到弟弟也不慎被这偷工减料的时代冯军式游戏道具划伤手,他们开始忙着处理他的伤口,我手心早已渗出不少汗丝,小声喊着“给我也来一个”,喊了几遍没人理我。伸出手给他们看,丁程鑫的脸色开始变得很严肃,旁边陈玺达的面部也忍不住僵了僵。

是,我也被吓了一小跳,原先只是一个微泛血丝的小口,怎么就染了一小截手指头。

我忙收回手,摆了摆说不疼的,顺带送一个傻不拉几的笑。

事后老丁还是非常哥哥地给我拿来创口贴附送唠叨一大堆,然后看了我一会儿生涩开口:“三儿,”他顿了顿,又换了称呼:“敖子逸,你照顾好自己。”

我觉得真是奇妙,恍惚间好像回到去年的某个下午,他痛得在地上缩成一个圈,我们急着给他找药逗他玩笑。一年以后就剩下我们两个,我面前已经是大哥哥的人皱着眉头对我说,你照顾好自己。

我们从来都不孤独,他这么说,我也这么说。我有那么多弟弟哥哥,他们也都成了拼搏日子里不倒下的理由。但是有时候的难过是为什么呢,有些事我不知道该铭记还是道别。

确实有时候会想起他。

皱皱巴巴的台本记了一半,我摩挲着粗糙的创口贴,低下头却自嘲地笑了。

我竟然以这种形式和他重逢。

一切的一切开始变回老样子,我们团团坐拍新一季综艺,学新的舞蹈,天南海北地闲扯,认真或不认真地发微博,或太长或剪残的刘海儿,忙着有点紧又不是特别紧的学习,偶尔拉着丁程鑫去嘉陵江边吹吹风。

他那边新的征程开始啦,戴了眼镜,换了名字,新的歌曲新的队友,眼神灿烂地笑,熟悉又陌生的介绍,声音我差点就记不清。我盯着他的七分裤脚,思索要不要给他发一句出道快乐。

年初我听别人怀念,听他们说我们不可能再会面的结果。

什么啊,什么老死不相往来都是假的,又何必把我跟他想的如此狭隘复杂。

想念才是真的。

05

我一直在努力朝前跑着,但是却忘记了自己有时候真的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害怕。

努力克制却无法无视,每每握住话筒,手心就渗出汗,微湿了整个手掌。我摩挲上面一格格交错,它也变得黏湿。我静得听见自己的心跳,热烈而胆怯,像是在叩一堵厚厚的墙。

我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点的害怕唱歌。

你知道在一直做的不好的事上很难有足够的自信和劲头,整个暑假一天天重复练习,才有最后那一句“晒伤的脱皮,意外的雪景”,才有她们说敖子逸你真的有进步噢。

最让人捉摸不透的是成长,我多么渴望又多么惧怕。印象最深刻的那个傍晚,夏天的风吹不散的燥热,我们因为舞蹈多了失误老师也不怎么满意,大声吼了几句潇洒踏步走掉了,留下面面相觑的我们。

摄影机还在那里安稳地放着,记录着我们这个不知所措的时刻。我用手抹一把额头上的汗,瞥见丁程鑫眼里的一抹焦虑和自责。

我最受不了他这样。
你看,明明不是他的错。

丁程鑫这个人过于爱跟自己较劲,成了顶梁柱之后这个特性发挥得更甚。小马哥刚来不久也能感受到,偶尔会去帮帮他,怕他活的太辛苦。

安慰人我一向不擅长,能做的也不过是走到他旁边悄悄又略带打气地摸了一下他的头。练习室出现小小混乱,我抹了抹额头站起身,大家继续练啊来,要练好咯,早练好早休息。拍一拍这个的肩膀正一正那个的腰。

没过多久,几个工作人员跑过来说,敖子逸,裤子老师找你。

找我?我揣着一半疑惑走过去。

天知道我是怎么进去又是怎么出来,老师微红的眼眶把我吓了一跳。


我一度害怕推心置腹。

从前是因为要在大家眼中做个傻乎乎乐天派,不会哭和难过,只一味给予世界元气与快乐。
而现在是因为要做个酷的不得了的大人,不准回头,不准想念,爱豆要好,难过要不动声色。

我讨厌,我害怕哪天我们要真情实感地捡拾从前,毕竟我们好不容易挨过,好不容易能不露痕迹地假装忘记。

我才不想看那个哭鼻子的自己。

可是那天我狠狠地讨厌了自己一回,在那个夜色浓稠月光温柔得能滴水的晚上,我盘腿坐在老师对面哗啦啦地流眼泪,目光执着,心思飘向外太空。

我忽然想起了十四岁的敖子逸。

他还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连体衣,还爱去游乐园,幻想无边际的美好事情。说话会蹦蹦跳跳,给一片绿草地就能叫着疯跑,他会凑上没电的话筒唱一支歪歪扭扭的宁夏,他会相信无人岛,去那里会带三样宝物。

他那么干净彻底,那么白痴,那么勇敢,那么多人陪伴。

老师说得对,是啊,我们都长大了,都可能失散在岁月洪流,都应该珍惜每一步遇到的人。

他在这个夏天的黄浦江,练着无人知晓的舞蹈,也在悄悄流汗失眠,为了属于他的未来。
我在这个夏天的嘉陵江,一遍遍地唱一首歌,一首像是在讲我们的歌。

我在心里挥挥手,朝十四岁的敖子逸道别。掉下来的眼泪,都融进了月色里。

06
我这个年纪,对于爱情一类的字眼有资格还保持着懵懵懂懂,它或许只能成为茶余饭后的调侃。我穿着白色礼服唱过“爱情能超越一切”可爱情是什么?这个不该考虑的问题。我站在十八楼落地窗前眺望着北边,那一头的更远是黄浦江,隔着两千多公里的距离。

我想,在那里。

H
01

我回家来去匆匆,今早在手机上看见重庆摩天轮停运的消息。怎么说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地方,虽说如今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了,总归还是攒了些想念。但是离家远,对于那里能有的也只有怀念和盼望。

以致于有时训练完,抱着小救命窝在床上想,这运行了那么久的摩天轮我都没有机会再去坐一坐了,我是不是也要来不及看他长大了。

02
但是没关系,我总会再回去,我们总会再相遇。你也要等一等我,慢点长大啊。

毕竟嘉陵江那头是你,所以我不害怕时间,也不害怕距离。

A
01

今年的十二月重庆有点冷,没有下雪,也不再有失踪一个月让我们焦急等待的小男孩。他在遥远的黄浦江,有了一个属于他的美好前程。

我在重庆,祝福他的未来。

02
我要等不及,等不及寒假他回家过年那日子的到来。等不及年夜饭和祝福,等不及思念的人重聚。

我还要拉着他的手到江边转转,还要带他去老火锅店吃饭,喝加了冰块的奇异果颗粒,还要一起聊天,讲他的舞蹈我的唱歌,吐槽他些什么,还要听他反过来再说我,还要给他跳我新学的舞蹈,讲各自的故事,还要一起打游戏到半夜,然后跟他说晚安。

或许我们还能在最温柔的四下无人的夜里,尝一尝对方的呼吸。

03

重庆的摩天轮停运了
但我还在这里


我私认为小男孩的心思浪漫宽阔,不会也不想写的矫情。你偷偷爱我我也悄悄爱着你,虽然相隔两遍,但我们永远在一起,在某个小细节遇见彼此。

今天也爱自由浪漫呢,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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