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
*时间跨度大,曾经一度想放弃。
*写的很糟糕也非常自私。
*大概是其all?
*有些设定很不现实。大概就是自己的梦。
*但还是决定发出来。
*夏天又到了。
00
黄其淋回来了。
六月的山城已是铺天盖地的炎炎夏日,却不乏夜晚的安静微凉。他中考结束,想回家看看,路过长江国际已是傍晚,抬头静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悄悄踏了进去。
那时敖子逸刚练完舞,浑身汗津津的,对着窗外繁华的夜色发呆。听见外面小小的喧闹,转过头去,正好望见掠过的一个过的一个背影。他趴在门框后偷偷看,这人身材真漂亮,轮廓修长得刚刚好,他忽然想起了黄其淋。这人的腿跟阿黄的腿一样好看。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他柔软蓬松的头发,走路的姿势都像极了他。他听见他的轻笑。敖子逸心里猛得一颤。
他回来了?
待那人走过,敖子逸才悄悄跑出去观望。手脚动作都放得极轻,用极小心翼翼的眼神描摹他的轮廓。
他长高了些,也比从前出落得更有少年气。尤其声音,变得好快啊,他在上海的这几个月没见,都快听不出来他了。不过敖子逸还是捕捉到了跟从前一样悠长温柔的吐字方式和依旧含着些从前味道的音色。肩膀宽而优雅,敖子逸依稀能发现自己从前揽过的影子。他看到他向丁程鑫他们走过去,眉眼盈盈地寒暄,拍着对方肩膀,温柔一如从前。
敖子逸顿了顿,把自己关到隔壁的储物室里。
这人啊,真是陌生又熟悉。
01
黄其淋刚踏进去的时候丁程鑫正在练歌,黄其淋推门走进来,他不经意的一瞥,顿时瞪大了眼睛,唱的调子都飘了几分。
“黄黄黄黄黄其淋!!???”
“你好呀,丁丁丁丁丁程鑫。”黄其淋抱着隔壁笑着倚在门框,对上那人惊讶的眼睛。
小狐狸缓了几下,眼神也柔软起几分,这样的一视隔了多久了?他跟黄其淋以前虽然算不上是天天腻在一起,起码也是合作过两次的人了。为对方生气无奈过,大打出手过,小心翼翼求和过,给予拥抱过。谈起吵架就一拍桌子“不吵架的兄弟就不是好兄弟”的友谊,来得温暖也畅快淋漓。
丁程鑫把声音放的平缓:“你要来怎么也没在群里告诉我们呀。”
“想你们了直接就来了呗,”,黄其淋走过去拍拍丁程鑫肩,“很用功嘛二恋~”
一切的相处模式好像跟从前并无两样。弟弟们笑着说其淋哥你回来啦。黄其淋笑着问候小宋和公子以及铃铛,还和之前一样用重庆话大声喊了句“真源儿!”他小心翼翼推开练习室的门,陈泗旭在里面安安静静地弹吉他,望向他的那一刻空气都凝结了,还是黄其淋弯起眼,温柔地笑说我的小四九还是这么喜欢唱歌呀,陈泗旭放下吉他糯糯地叫了声黄其淋,接着又被给予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温暖又熟悉。大概是习惯,面对陈泗旭黄其淋总是放不重语调,始终带着哥哥班的包容。黄其淋笑着说小泗旭你要加油呀,陈泗旭抽出手也轻轻环抱住他,点点头。
陈泗旭想了自己多久黄其淋也知道,这个小朋友好不容易被自己带得开朗些自己离开后怕是他又适应不了。不过好在那时他已经交了很多朋友,自己最耐心对待的一个弟弟,他还是诚恳地希望陈泗旭更好一点。
“好的小朋友们!”黄其淋说着还揉了几下丁程鑫脑袋,被笑着打掉了,“你们十分帅气的其淋哥回到重庆的首要大事已经完成啦!还是这里最舒服啊。”黄其淋伸了个懒腰,悄悄凑到丁程鑫耳边:“敖子逸去哪里了我怎么没看见他?”
丁程鑫往屋里一瞥,皱了皱眉头:“刚才还在这里练舞的,是不是去卫生间了?”
黄其淋静默了几秒,终是抬起头笑了。大概这个小朋友又一个人拗什么劲儿呢,他挥挥手:“我去找找他,丁程鑫弟弟好好唱歌哦~”
02
被丁程鑫生气似的锤了几下,黄其淋到这悠长的走廊里晃了晃。好久没来啦,记得自己上次和丁程鑫别扭时走到这里步伐都气呼呼的,仿佛想撕碎每个眼见的东西。黄其淋觉得自己好像大了不少,想起往事都是带着半分自嘲的大人视角。他也记起不少日子都和敖子逸靠着肩走过这里,轻快得像是要迈向整个世界的灿烂。
溜了一圈也没见着半个小逸的身影,这个傻子绝对是躲起来了。黄其淋叹了口气,找不来就下嘴皮子功夫,走到几扇门前小声喊他的名字,声音婉转又带着几分故意的甜腻:“小逸逸,球球,嗷叽,皮皮敖,亚历山大洛夫斯基苞谷先生,敖三爷……”黄其淋停了一下,声音调成黄美玲的口气,“敖——子——逸——快出来呀你其淋哥来看你啦全世界最帅最可爱的敖子逸~”
黄其淋想着他要是再不吱声可就太不给面子啦,忽的听见对面的门传来噗的一声笑,随即又立即安静了,好像刻意给自己捂上了嘴。
黄其淋笑起来,敲了敲门。
“我知道你在里面呐,为什么不出来给我见见呀?”
里面的人似乎张了张嘴,却未吐出一个字。
黄其淋撅了嘴,摸上门框又敲了敲。揉上几分委屈在声音里面,听起来更加柔软:“我到底哪里不好啦这么不想见我,起码也要让我看看嘛,你不想看我我还想你了啊~”
敖子逸快要被门外面的声音腻死了,他还是受不住黄其淋这一套,从前阿黄一说个什么玩笑,他肯定是笑得最厉害也最爱附和他的那个。这个老毛病看来也是改不了了。
“不是啦,”敖子逸把头埋在膝盖里,任凭透过窗户的月光把自己淹没。
“我就是觉得——”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一字一句都斟酌放送着。
“觉得变了好多,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了。”
敲门声忽然停住了。
敖子逸仿佛听见门外传来一声轻叹。
03
练习生的生涯变化太快,有些人走总有人再来。敖子逸这一路碰见过不少可爱的人,黄其淋却是他最刻骨的一个,不知是一起走过很长一段漫漫看不到头的岁月或是他给予过平稳且入微的温柔种种缘由,就算是他人生路上的“从此山水不相逢”,他也愿意停下来,再把他好好放到心里,好好想念一遍。
男孩子的情谊本该旷达自由,黄其淋离开后两人的对话仍是没变,东扯西拉互相调侃,谁谁训练进步啦你我又参加了什么,除了丢失的曾经细密交付给彼此的训练时间,再无两样。后来再见面他却觉得生疏不少,像毕业多年的老友,所处的环境已然不同,曾经熟络的梗也无法信手拈来。他给迁移到北方的他讲南边的事,他再用心感受却也只是个听故事的人,这本用山城炎炎四季谱写的传说,终是没了他的角色。
每天的生活依旧忙碌或是更甚,没有那么多时间拿去想念,没有时间拿去对着有点冷清的练习室发呆,要是还有一个人给自己和音多好,大概没有机会再跟他一起跳支舞了。
后来他终于遇见了他,在这山城微凉的月色里。
他冲自己笑,开温柔的玩笑,让自己觉得要是此刻不再打开门大大方方说一句好久不见他就不姓敖。
他每一个变声后发出的声调都是音符,敲打在心的乐谱上,不偏不倚,恍若从前。
陌生又熟悉。
“敖子逸。”
停了一会儿后,外面又响起了他的声音。里面没有了甜腻,回到了从前的平缓,每个字都咬得极轻。
敖子逸挪过去,靠在门跟前听着。
“……我知道,我选择后我们会变得不一样,但只是距离和人,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变。
我也没想过我们就此结束。这其实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你看啊,你在苦苦练习唱歌的音调,我或许在死命地练习记不住的舞蹈,你在抬头望着天发呆,我或许在拿着手机拍照,你跟很多小朋友一起训练的时候,我也在努力着把自己变好。
我们走的路不同,却总会殊途同归的。
你也永远是我的小龙王呀。”
最后一句话,他讲的很温柔,像是在在用声音亲吻着门里的小敖同学。敖子逸本来在那里愣愣地听着他其淋哥讲话,听到这里一个趔趄差点没趴下。
敖子逸从未见过这样的黄其淋,以往的他主持演戏说来就来,鼓励小朋友热烈又夸张,怼人功力一级,脑子里全是些古怪有趣的想法。
他是宁愿说“喂敖子逸你好傻哦”也很难认真开口道一句柔软的黄其淋。
但黄其淋,好像把他能有的全部的温柔,都给了敖子逸。
现在更是如此。
“喂,敖子逸,我站得腿都酸了,你什么时候让我进去呀?”
04
咔哒。
门开了。
敖子逸抬起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他把脑袋轻轻砸到黄其淋的颈窝里,顺带蹭了蹭他的头毛。很久没这样做啦,之前他总爱从他肩膀那边探过头去,悄悄听他说话看他做事。
黄其淋的手从懒乎乎的敖子逸身侧擦过,将手臂弯成一个圆,揽过他的后背。
呆在黄其淋怀里的敖子逸,忽然觉得眼睛湿漉漉的,他忽然很想哑哑地叫声阿黄了。
那人偏过头,正望见一双忽闪的小狗眼,他拍了拍敖子逸的背:“好啦,陪我出去走走,半年没来了我可想死这里了。”
敖子逸执拗地注视着他,眨了眨眼睛:“还有呢?”
黄其淋笑了,揉了揉他的毛。
“还想你了。”
后来黄其淋又陪敖子逸唱了一首《宁夏》,在这夏风满城的家乡里。
一个低哑,一个清亮。伴和起来,像是唱给年少的梦。然后相互约好,要一起加油呀,朝着那个更远的未来。
那天晚风吹得很温柔,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2016年的夏天。
这是属于他们的夏天。
永远也不会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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